父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条件纵容我们的人,赐予我们生命 理解 欢笑,以及所有一切。他们用自己的年华编织我们童年的梦,然后看着我们一点点长大、离家。再回头看他们已白发苍苍。这是生命的轮回,是一代代人交替的使命,是沉默深邃的爱的接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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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朋友告诉我说,每次她只要一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,有那么一天,父母终会离开自己,就会难过得流眼泪。的确,父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条件纵容我们的人,他们赐予我们生命、理解、欢笑,以及所有的一切。他们用自己的年华编织了我们童年的梦,然后看着我们一点点地长大、离家。再回头看他们,已是白发苍苍。这是生命的轮回,是一代又一代人交替的使命,是沉默深邃的,爱的接力。
然而我们从未想过,如果有一天,我们先于父母,离开了这个世界。剩下孤独年老的他们,又该如何。
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,题目叫《这几年的眼泪,一缸水也装不下》,讲的是失独者笛妈的故事。
57岁的笛妈,说自己四年前就“死”了。
2008年5月,她唯一的孩子,女儿笛尔,在公派美国读博期间遭遇车祸,不幸去世,生命永远停在了25岁。
笛妈和丈夫随女儿一起“死”了:“埋葬了女儿,也埋葬了自己。”
他们成为了失独者。
所谓失独者,一般是指失去独生子女的中年父母。他们的年龄大多为50岁以上,几乎失去生育能力,人到中年,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。
据专家推算,1975—2010年出生的2.18亿独生子女中,有超过1000万会在25岁之前死亡。这意味着有2000万名父母,在中老年时期失去唯一的子嗣,成为老无所依的失独老人。
笛妈和丈夫的命运,是这2000万失独者命运的缩影。
而我的身边,恰恰也有这样一个关于失独者的真实的故事。失独者是我的小学语文老师,王老师,可以说是我的启蒙老师。记忆里,王老师总是短发,烫卷,戴着金边眼镜,她皮肤白皙,说话声音很温柔,给人一种很素雅的感觉。
2010年,王老师接到一个归属地为北京的电话,她的世界在那一秒钟,粉碎成了灰烬。
那是北京某公安局打来的电话,意思是在他们辖区发现了一具尸体,通过身份证,了解到是王老师的儿子,所以通知家属去办理后事。
死因是,心肌梗塞,是邻居闻到了异味,报了警,才发现的尸体。
王老师立即赶去北京,回来的时候,怀里多了一盒儿子的骨灰。
“他上礼拜还打电话问我,他爸的身体怎么样?血压还高不高?怎么会一下子,人就没了呢?”王老师形容枯槁,哽咽着对每一个熟人重复着同样的话。其实,那更像是在问自己,在问老天。
从此,餐桌上的筷子,不再是三双。儿子的生日,也不能再打电话说一声,“儿子,生日快乐!”再也不能听到那一句熟悉的声音,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
丈夫的身体不好,王老师一边隐忍着丧子之痛,一边还要劝说丈夫,无论如何都要保重身体。
王老师也曾两次试图自杀,都被及时发现救了回来。
她在学校里,看见每一个孩子都那么像她的儿子,却又都不是她的儿子。这些活泼可爱的生命,时时刻刻都在触痛她脆弱的神经,都在提醒着她,她的儿子走了,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后来,我在街上偶遇过一次王老师,毕业多年之后,她竟然还记得我,握着我的手,一阵嘘寒问暖。这个时候,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,却还是无法跟往日的风采相提并论,她的眼睛很干涸,也许是因为这一生的泪水都在儿子离开的那一段时间,消耗殆尽。她望着我的眼神里,写满了“珍惜”两个字。
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我很心疼。我相信她是宁愿追随儿子的脚步而去的,但是她却不能,她还有丈夫,还有年迈的公公,还有许多的东西,需要她去支撑。她唯有选择坚强,选择去面对命运恶意的安排。
2011年春节,是王老师家最艰难的一个春节。因为王老师的公公还不知道孙子离世的消息,这种打击,王老师都难以承受,更何况古稀之年的老爷子呢。爷爷一再追问,孙子回家的日期。王老师只好骗老人说,孙子工作太忙,今年就不回来了,等有时间再回来看他。
除夕之夜,外面热闹的鞭炮声,充斥着辞旧迎新的喜气,而王老师的心,恐怕比南方冬天潮湿的空气更冷。王老师,就这么在一声声“兔年大吉”的祝福里,默默地在心里接受儿子去世一年的事实。
旁人的关心,总有期限。就像唯有失眠的人,才知道夜有多长一样,只有痛在心上的人,才知道这痛,会有多久。马路上的人,依旧笑脸盈盈。孩子穿新衣放烟花,老人互道新年好拉扯家常。这世界,仿佛什么都没变,又好像一切都变了。
2012年,王老师退休,领养了一个孩子。或许唯有这种方式,才能真正抚平心里的伤疤。
《这几年的眼泪,一缸水也装不下》里的笛妈,坚持要在墓碑上把三个人的名字,都描上金字——在北方风俗里,这意味着一个人真正地告别世界。她没能如愿。“那就一定得在碑上刻上‘永远在一起’。”笛妈说。黑色大理石泛着冷光,从左到右,并排着丈夫、女儿和笛妈三个人的名字,右上角有一行小字:“永远在一起。”她如愿了。
就像笛妈说的那样,失去孩子的这些年,就像在大雨里,雨不停,没太阳,裸露而无助。孩子是父母生命的重心,失去孩子之后,父母世界的崩塌,可想而知。那是生命里,一道永恒的刀口,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伤痛,静静地在血液里流淌。
作为一个独生子女,当然,你无法阻止自然规律,无法阻止父母由于各种疾病,最终离开。但是,你拥有充足的理由,去好好爱自己,照顾好自己的身体,不让他们担心,这是你给父母晚年最好的礼物。
垫乐及素材:
1:pescetti-andantino
2: Waltzes, Op. 64_ No. 2 In C-Sharp Minor
3:Jelonek – Romantic Revenge
4:erik_satie-gymnopedie_no._1
5:안녕 – 가슴은 눈물로
6:Living Room – Acustic
7:我等候你(钢琴演奏曲)
8:Minamo (Music by DJ OKAWARI,TSUKINO SORA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