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深一千米,就是深海。识不识水性的人,结局都只有逃生,这是一种本能。半年后。我们在广州意外会面。餐厅里吃饭时,彼此相顾无言。本不应该再见。
编辑:Bluemore | 主播、制作:立夏
记忆是主观的。记忆可以被添油加醋,甚至否认的。我往下说的话,也许均有杜撰、诗化、篡改的嫌疑——
我之于你最初的浅浅笔墨,便埋伏了日后你百口莫辩的有心之失。如同黄碧云那句,“我只是一个安份的女人,想与一个人,发展一段单纯的感情关系。何以世皆不容我。”而你,城池失却,江山依旧。退一万步说,我和你告别,只是我一人的仪式,走马相告,只是让自己不回头。回想一路我蓦然爱慕着你,你纵然牵强附会地提携着我对你的好,悉数照收,朝昏依依,一切,也都太迟了。
在密林的山间/踩着枯草/阳光被树叶筛过/剩下几缕照在肩头/被照射的身体空空荡荡/不停的找寻/又仿佛走进自己的花园/迷幻的鼓点带动情绪/是静谧的忧伤/Dreamt for Light Years in the Belly of a Mountain/只是Mark Linkous/某一天做的一个梦/它没有真实/没有意义/没有时间和爱情。
(《在世界之巅的梦光年》)
《在世界之巅的梦光年》,断断续续的电子吉他,欲说还休,低沉到不能婉转。“她骨子里实在是一个太真诚的人,心里的快活和悲哀像地下的泉水一样,有一点压力就止不住一股股的冒出来。想来那没有别的原因,那是一种自然现象,想到她的这份天性,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难过极了。”而我克制,桀骜地爱着你,便是注射了一次为时六年的麻醉。
男子说:我确实记挂着你,这非是吃吃东西,逛街花钱就能排斥于的体外的占领。日日夜夜,庞大汹涌。而最近,我却一直毫无缘由地害怕起来,暗自担忧着这种诚挚的记挂会得不到回应,得不到你对我的奖励。我看到那些涣散的记忆,依然在对岸,伏地而淌,沾染满一片孤独壮烈的气息,我想我是何等胆怯,只敢凭盲目去换取所谓的长久。我默默承诺,要坚强,要坦然,要向善,却忘记了,要好好地爱护自己。
然后她这样告诉他:这么多人停留过你的身边,聚聚散散,分分合合,以后还会有。但你要知道,最后一个留下的,永远都是我。
还未落地的话,如同尾音震动的梦光年,纵然侈侈不休,我不会再跟你说了。你每一次听我讲你,就像是听半个世纪里新鲜生动,关乎奉献的民国爱情故事。我耽于字眼,卖弄于形容,我将故事说得神秘,丰满,情痴,无关风与月。我流泪,会隔三百天后告诉你。我想你,会记录在案,便于日后声泪俱下讨伐你。如此你才明白我对你的洁净,深情。我守住自己的规矩,在最好的年华里,我爱慕一个人,就像一阵,徐徐拂过绿杨堤岸,古旧的晚风,可亲可敬,却失了爱意。我是默默,是愿意被思念一口一口反噬,也得立身不喊痛的那个。我愿意看你和无数个她恋着爱着,我躲过人类的所有风凉话,只要你受用,我愿意乐此不彼的发展这段独角戏。只是你不能,不能把我的热枕当作谈资,令她人对我的爱情观有了指手画脚的机会,这样太过残忍——指手画脚的,何尝不是你?所有卑微羞耻胶着,叫着——我和你破碎着再见,此刻铿锵,面不改色。你可以说我俗气刻薄。为了她人一己之言定罪着你的人格。但六年了,过尽千帆皆不是,我的情绪,你不难会心。我将自己放生了,因然,我质问着你不愿再听你还原事发当日,你是被逼着与我告别的,多少掺杂了我昏黑的赌气感——就算你心碎失神,你不能承受,你所以为的会一直在你身边,直到你老去的那个我,会忽然抽身不见。这故事预留的冗长笔墨,真教人想哭呵。
但我未想过。你觉得待我亏欠。
在我狠心与你一刀两断时,你说今日这一切心寒意冷可以抵消你对我的一切亏欠,还是让我笑了。我笑你不知道我匍匐在你身上的六年,从不是来索取的。你学不会对等,在这戚戚然横眉冷对的桥段,你曝光了你的俯视,你的不胜高傲的姿态。我或许甘愿过,可后来的成长相差甚远,我早已经长成了你害怕的样子,拜你的福。
潜伏在体内的凉性逐渐释散开。我的确不是来说狠话的。你说我激进也好,说我成功了你输了也好。你无法辩驳,忍气吞声。【再见】二字,是平心静气的,我无需用激烈来让你认记我渐渐消弭的一切。我不需你想起。不需要你伤怀。
你去凤凰买回的那块还未亲自送到我手中的蜡染,有空就丢了吧。
从此你说你的,我说我的。君住长江头,我居黄河尾。
【而我这一去,虽是轰然有泪,你也不需要跟随,已是驷马难追了】
编外话:水深一千米,就是深海。识不识水性的人,结局都只有逃生,这是一种本能。半年后。我们在广州意外会面。餐厅里吃饭时,彼此相顾无言。本不应该再见。
垫乐及素材:
1:Sparklehorse – Return To Me
2:Sparklehorse – Dreamt For Light Years In The Belly Of A Mountain
编辑:Bluemore | 主播、制作:立夏
发行:郡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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