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间有很多人明明互相喜欢,明明也有机会,偏偏要错过一生抱憾一生,对他们,错过是一个最好的收梢。这一段让人唏嘘的感情,我们始终是过客,只有唏嘘罢了,而这中间的两人却要在这样错失的情愫里相望一生。
策划、作者:Ruru︱主播:Joanna︱后期:桥
总以为,相知相守一生,才是标准的幸福样板,也以为爱和幸福是一道选择题,客观并且答案唯一。据说,人的一生会遇到大约2920万人。所以即便是再小的概率,乘以如此庞大的数目,你还是不可避免地会遇见这样一个人,或多或少地爱上ta。
关于今天要讲的这两位,娱乐记者们常年乐此不疲地将镜头对准他们,陈年旧事翻了又翻,老调重弹又再弹。在本期节目里,不妨让我们撇开八卦的立场,单独讲讲这段感情。
奶茶和陈升的故事,早年在娱乐版面里随手翻过,以为不过是娱乐圈里炒作的伎俩,或者是一幕师徒之间爱慕的狗血剧情。直到看了那期节目。
那是一期很失控的节目,从主持人侯佩岑到宣传新专辑的奶茶,特邀嘉宾陈升,看上去平静如水,但是他的眼神,静静地掠过奶茶,那是一种温柔的关切的却带着距离感的目光,贯穿在节目的始终。即便外表波澜不惊,内心也难免泛起阵阵涟漪。整段节目中,陈升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,字字掂量,有些话语,听上去甚至有些“无情”。
比如,他说,在亚太影展,刘若英成为影后之后,我就对她说,你可以离开了,不要再黏我。你有你的梦,我有我的事情要做。我会是那种永远都让你找不到的爸爸,而不是一个每天问你是否回来吃饭的爸爸。你不会找到我的。比如,他很认真的竖起指头,对候佩岑和刘若英说:不要再打扰我,OK?做完这期节目我就闪了,佩岑,你不要再叫我来了,我很忙,我要去做我的事。奶茶,你也去忙你大陆演唱会的事。我们大家再见,好吗?
2002年,陈升和往常一样在台北举办跨年度演唱会。演出结束后,无数歌迷围着陈升请他签名。刘若英站在陈升面前,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道:“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?”这一声恳求像炸雷一样在歌迷中炸开,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。陈升迟疑了一下,最终只是用手掌拍了拍刘若英的头。
奶茶的首次演唱会,邀请陈升去当她的嘉宾,陈升却迟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。他说,我可能会去,可能不会去。直到演唱会现场,《为爱痴狂》的前奏缓缓推进,吉他老师突然转调,奶茶才终于知道,他来了。奶茶挽着陈升,像个少女羞涩地笑,耸耸肩膀、吐吐舌头,又小鸟依人般把头轻轻埋在陈升的怀里。陈升西装革履,衣服上的标签都没有撕。后来奶茶在《名人面对面》里,对许戈辉说,那是陈升除了结婚,唯一一次穿西服。陈升对奶茶的重视程度,由此可见一斑。
《为爱痴狂》合唱完了,奶茶撒娇地对陈升说,可以不可以让我抱一下。陈升没有立即给她一个拥抱,奶茶对歌迷说,你们帮我求他。在歌迷的起哄声中,陈升这才给了奶茶一个短暂的拥抱,分开的时候,两个人的眼神之中,流露出一丝不自然,一丝尴尬的气息。奶茶很勇敢,敢在这样一个场合,求一个拥抱。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,她求了两次,说来竟也心酸。
“想要问问你敢不敢,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,想要问问你敢不敢,像我这样为爱痴狂。”在爱情里,爱到浓时,女人往往比男人更为投入,更加勇敢。相较男人,女人也更容易扮演那种不顾一切、为爱走天涯的角色,也许女人本身,就是一种感情动物。《为爱痴狂》是陈升写给奶茶的第一首歌,是陈升花费最贵的一首歌,花了三、四年的时间,耗费了近三百万。当侯佩岑问陈升,你有没有喜欢过奶茶。陈升顿了一下,说,你觉得,我不喜欢她会为她做这么多么。这大概,是陈升对奶茶所能表达的极限值了。为爱痴狂,隐隐约约地,也成了奶茶在人们心中的一个标签。
奶茶在给陈升《9999滴眼泪》这本书写序的时候,说到,自从你传讯息来要我写序之后,我就陷入恐慌,这怎么写啊?我们之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。或者就像你说,决不再为我写歌,因为你已不懂我。我想,可能我早也不懂你了。而这些不懂其实才是真懂得。而陈升也曾说过,有些无声言语,只有寻梦的人,彼此听得见。
在这篇名为《写给九十岁的你》的序里,奶茶还写道,你说过,大树要在天空交接相会才有意思,那时你的意思是说,我还是颗小苗,别老依附着你,要我自己学着长大!嘿嘿,你总会有九十岁的时候,我也会有八十岁的时候,到那个时候,我不奢望我的树长的比其他人高,也不需要长的跟他人一般高,我只确定,我的树顶能遥遥见的着你的树顶就够了。
这让我想起奶茶的一句歌词,地球上能相遇不容易,做不成你的情人,我仍感激。奶茶在节目里说,前几年,有时候,我有觉得自己拼不下去的时候,我就会去开车去他在的地方,走进去,他看到我,就摸一摸我的头。然后我就好了,我看到他我就觉得我好了,我就走了。有的人,就有这样一种魔力,可以什么都不说,隔着空气,赐予你走下去、坚持住的动力,而这动力,大约都源自我们内心的相信。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,叫你不说我都懂。
在台湾艺能界,有几个人是了出名的难搞,陈升位列前三。他极难得肯出镜,话又少,且绝不会按采访者的意图进行。在节目里他拿了一杯红酒,偶尔喝一口,当刘若英哭到进行不下去时,他就说,给你们唱首歌吧。奶茶要听什么?
刘若英说,风筝。
陈升说,奶茶挑《风筝》这个歌是有道理的。我记得她有一次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打电话回来给我,说她在甘肃省的银川,她是和钮承泽一起去拍戏。那时候电话还不是很普及,我接到电话是在办公室,她说她跟钮承泽开车开了四五个钟头才找到一个电话,然后打回来,跟我报告说“我很好,我很好,我很好”。后来我就把地图摊开来看,在办公室,在地图上找,甘肃省银川,这么远。
所以她挑那个歌,《风筝》。她一开始就跟我说“如果,我有问题,你可不可以来找我?”老实讲,她跑那么远,我们怎么接得到呢?你知道那个像小孩子拉风筝,奶茶已经跑那么远、跑那么远、跑那么远…….然后那个风筝掉下来的时候,我们都没有办法接到了。佩岑,我接不到了,我接不到……
陈升摇着头,声音变得很慢。我接不到了。他的语气,像极了一个绝望的老人。
奶茶的眼泪止不住地流,梨花带雨地说,可是那根线还是没有断啊,它还在,它还在你的手上啊,就算我掉下来了,你还是可以拉着那根线,一直找找找找找……就会找到我在哪里啊。
陈升微笑看她,你白痴啊,怎么可能呢?
就是这样一期混乱的节目,表情讶异的主持人,情绪屡屡失控的奶茶,刻意划清界限的陈升。看节目的人,不仅觉得累,而且有一种世间百态的苍凉。世间有很多人明明互相喜欢,明明也有机会,偏偏要错过一生抱憾一生,对他们,错过是一个最好的收梢。这一段让人唏嘘的感情,我们始终是过客,只有唏嘘罢了,而这中间的两人却要在这样错失的情愫里相望一生。
陈升是个好男人,他理智、冷静、客观,成熟地面对和处理感情,甚至是在以一种尖锐的方式面对着奶茶。他是智慧的,成熟的男人,通透地看清了世事,当你年轻的时候,或者觉得遇到这样的男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,因为他们的智慧可以为你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核心的门,让你快速地发现一些生活的真相。但是,不久以后,你便会发现,这样的男人也很残忍,他知道世界是怎么回事,但是他还知道有许多事没办法改变,因为了解而不想计较;他说,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,你的美丽让你带走——以为这是一个男人的承担,却原来还包含了不想表露情怀的冷淡。而且他们贪玩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即便你是打动他心的那个人,也许也很难进入他全部的精神世界。
奶茶是个好女人,她敢爱敢言,真性情地面对自我,面对生活。她并非再刻意等待着什么,却还是孑然一身了这么久。她坦言,这么多年来,他说的话我都记得。她聪明,知道把自己和自己的感情摆在一个合适的位子,一个不偏不倚,不好不坏,不远也不近的位子。她独立,努力为事业打拼,电影电视唱片,作品遍地开花,人气高居不落。她原则性强,入行17年,拍过无数部片子,但始终坚持一条原则,那就是三点不露,据说是对未来老公的承诺。而她,也不过是个女人。
幸而如今,奶茶已为人妇。这个故事,也终将沉淀在无数页泛黄的杂志里。不论是为爱痴狂的奶茶,还是理智的选择最正确的方式去爱惜奶茶的陈升,都让人感觉那么真实那么珍贵,彼此相爱又能在一起生活到老是最大的幸福,但若然不能相守,那么真的用心去爱了也便足够了。
往事如风,看不见,摸不着,却又那么扎实地存在于你的身边,存在于你的每一次呼吸里。
往事如风,秋风扫叶般,把那些故事和故事里的人,吹进心里,然后任由它慢慢腐化。
往事如风,有些故事,过程很短,不够勇敢也不够坚强,情绪却很长,长到念念不忘。
往事如风,总会有一个人,在你的回忆里流浪。
垫乐及素材
1:《转身》 – 刘若英
2:《很爱很爱你》钢琴版
3:《为爱痴狂》 – 刘若英&陈升
4:《我等你》 – 刘若英
5:《风筝》 – 陈升
6:《把悲伤留给自己》 – 陈升
7:《我们没有在一起》 – 刘若英